FFS的价格通常高达数万美元,对于绝大多数跨性别女性来说,FFS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实现的现实;在进行FFS手术时,外科医生坚持女性标准的理想化概念,但注定只允许少数人拥有。 话虽如此,对于许多接受FFS的跨性别女性来说,并不是为了符合顺性别女性的美丽标准,而是作为一种缓解性别焦虑情绪的手段。美国精神病学协会定义的性别焦虑症描述了“一个人的身体或指定性别与他/她/他们所认同的性别之间的冲突。” 同样重要的是要注意,对于跨性别者,我们对性别焦虑的感觉不一定是跨性别者固有的,还有部分是来自生活中人们通过外貌评价跨性别群体带来的。 在接受FFS之前,我觉得我没有权利称自己为女性,因为我看起来不像顺性别女性,每当我纠正某人对我的性别歧视时,都觉得在要求对方很多,为了保护我的感情而忽略他们的真实看法,从那以后我意识到我错了。 如果我生活在一个接受我为女性的理想社会,不管我的发际线后退、前额突出、下巴强壮,还会觉得有必要完全重建自己的脸吗?也许不是,但考虑到目前存在压迫性制度以及霸权权力的现实,这些制度和霸权强制执行狭隘的性别期望和女性标准,接受FFS对我来说是正确的选择。 在进行FFS之前,有很多关于我最终会是什么样子的问题,在我的各种咨询下,我看到了预测结果的Photoshop渲染图,但我知道那只是大概样子,押定离手并躺在手术台上也是一种巨大的勇气,我不得不放弃一些身体自主权,并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 当我从手术中醒来时,被一种难以忘怀的痛苦所吞噬,我只想尖叫,但我还不能开嘴,因为我的颚骨被锯断,用螺丝钉固定在一起,康复护士递给我一面镜子,提醒我离最终康复还很远。 “别害怕,”她说,“你脸上有很多肿胀和瘀伤。” 我不情愿地看着镜中的自己,眼睛几乎肿得闭上了,脸上布满了瘀伤和缝线。老实说,我看起来就像来自地狱,自己狠狠地被人殴打了一顿,而且还花了大笔金钱雇别人打的,然而,在满满的焦虑之下,也有一种平静的解脱感,经过七个小时的手术后,我将成为我一直想成为的人。 作者本人照片 现在六个月过去了,脸上所有的肿胀都消退了,终于能够看到我的五官是多么的柔和和精致,这不是一个剧烈的变化,但它是一个强大的变化,手术带给我的最大礼物是内心的平静。 没有不断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看待的那种压倒性的压力,能够专注于生活中更有成效的方面,比如工作和人际关系,现在可以在头发向后拉并且不化妆的情况下走在外面,不必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。 最终,FFS并没有让我更像一个女人,但它确实让世界更愿意接受我是一个女人。 |